《沈阳建筑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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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 爷

□ 材料16-2 武立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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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电影《外婆的家》时,不知不觉间眼泪已模糊了眼帘,拭去眼前的一片朦胧,电影中外婆的形象渐渐与我的姥姥重叠,在心中晕出一片无比真实的温暖。记忆中的姥姥总是形单影只,姥爷成了脑海中的一个名词,没有具象的描绘。姥爷,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?
    我曾经无数次问过妈妈:“妈妈,姥爷是不是从来没有抱过我啊?”小小的眼睛里潜藏着丝丝缕缕的悲伤,妈妈看出我的难过,说到:“当然抱过啊,别瞎想”。当我得知自己出生的年份和姥爷逝世是同一年时,年幼的我总以为寥寥数月的时光,是我和姥爷生命唯一的交集,不满一岁的我当然也没有任何关于姥爷的记忆,姥爷就这样安静地驻足在心灵的深处。
    记得那天,母亲带着不满4岁的我回到外婆家,我在老家桌子的相片上第一次清晰看到姥爷的样子。照片里的姥爷静静停留在边框漆黑却十分简单的相框里,黑白照片勾勒出姥爷的模样,花白的头发、浓密的连鬓胡、微垂的眼睛,和很多老人一样,姥爷也在时光的打磨中留下满面沧桑。幼小的我看着照片中满是络腮胡子的老人,有些害怕、有些好奇。杨杨,这个是姥爷。妈妈在一旁说到,我们杨杨现在还看不出来,以后可别和姥爷一样,满脸的络腮胡子。姥姥在一旁满脸是笑地说着。
    血脉的传承真的十分神奇,我幸运地成为了整个家族中唯一继承姥爷连鬓胡的人,而且也有一双眼角微垂的眼睛。因为这个连鬓胡,我常常受到身边同学们的打趣,说我是拥有“铁汉柔情”的人,20多岁的人长得凶巴巴。而我也时常会看着照片里的姥爷,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是不是姥爷在年轻的时候,也是这样呢?
    至于姥爷是怎样的一个人,我只能从妈妈的故事里拼凑出姥爷的生活轨迹。姥爷爱好广泛,他喜欢唱戏,各种戏曲多少能来一段。妈妈说她常常在放学的时候听到姥爷在村里的大喇叭里唱戏,她有时也会觉得丢人,低着头飞快地跑回家里,可是时间长了,听不到却会想念;姥爷喜欢听评书,妈妈说小时候的她常常趴在姥爷的身上一起听,有时姥爷会准备一叠花生米、一杯白酒,会用筷子点些白酒让妈妈轻嗦一口,据妈妈说这就是她酒量颇好的原因;过年的时候,妈妈很喜欢跟着姥爷去逛庙会,相比于姥姥的“抠门”,姥爷总会很豪迈地给妈妈买很多好吃的零食。倘若时光可以倒流,你会看到这样的画面,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在熙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,男人向空中吐出一个个迷蒙的烟圈,女孩步子还走不稳,却紧紧抱着刚刚出锅、冒着热气的猪蹄大口啃着,被寒风吹得泛红的脸上布满油光,满脸是笑;每当妈妈遇到困境时,姥爷不会过多的安慰,只是讲述着自己度过的苦难日子来宽慰母亲。
    每每谈到姥爷,母亲眼中总会泛起点点泪光,她哽咽的声音让我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对姥爷那份深沉的思念。倘若你问我姥爷是怎样的一个人,我恐怕还是无法有一个明确的答案,风趣?可靠?有担当?好父亲?这些似乎都难以清楚地刻画出他的形象。虽然记忆里从未有过停留,但每每一想到姥爷,我的心里往往会莫名生出一种温暖,踏实、安心。
    妈妈说,我是家里长得最像姥爷的人。曾经姥爷牵着母亲小小的手走在故乡的道路上,他微微佝偻并不伟岸的背影却为母亲遮蔽了风雨,撑起她的整片天空。如今早已长大的我带着和姥爷相似却又不同的模样,牵着母亲的手、代替姥爷,陪伴着她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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